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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               楊可為

  「嘖,真悽慘哪。」梵世斯‧蕭札芬在端詳過這一片狼籍的罪案現場後,咂了咂嘴。

  「別顧著咂嘴哪,你倒看出什麼沒有?」葛森吉探長輕蔑的笑著。

  「嗯,我可以告訴你犯人不是愉快犯。」

  「廢話!」葛森吉探長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裡是三樓的圖書室。霧茫茫的夜間,死去的醫學權威「沙維士」被綁坐在椅子上,身體連著椅子俯身倒著。

  這是一座豪奢無比的房屋,採用巴洛克風格方式建築。強烈的巴洛克特色一再的表達出這件房子是被生活絕頂奢華的人所擁有──然而,三樓的圖書室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具冰冷的昔日醫學權威,身上毫無外傷,死因不明。另外,二樓的儲藏室被搜括一空,金銀財寶盡被劫掠殆盡,儲藏室門口還躺著一個被一刀斃命的年輕傭人。

  圖書室中死去的醫學權威,寶藍色的瞳孔充滿睿智,但是原先祥和的臉上卻在死前佈滿了魂不附體般驚懼扭曲的可怖神情,也可以明顯的看的出來,他死前遭到強迫綁上一條矇住眼睛的黑布帶,此外,左手腕關節上的大動脈似乎被尖銳物體戳刺而產生不大的紅腫,紅腫已有些發黑。儲藏室外的年輕男傭人則是被俐落的刀法割斷喉管,血液不斷上湧使其無法發聲,導致痛苦掙扎了許久才殞命。

  「我們蘇格蘭場可是第一個抵達的啊,可沒有記者跑來想寫報導,多出了不必要的足跡。」葛森吉頗為驕傲的笑著。的確,在一八九零年汽車並不普及、馬車在夜間的使用亦不多的倫敦,能在接到案件的第一時間立刻率領三名警員火速抵達郊外的案發現場,這種速度確實是頂尖的。

  「可是,傭人和你們進來時還是搗亂了大部分的足跡,」梵世斯說道,手中的放大鏡專注的在圖書室中毫不停歇,迅速的上下尋找任何蛛絲馬跡。「我搞不清楚犯人的足跡了,這在郊外尋找線索可是很巨大的損失。受害者家中的其餘五名傭人和妻子還在盼望你們過來時,在這間巴洛克建築外面的泥土地來回用力踱步,把犯人的腳步統統弄亂了,尤其現在的土壤乾硬異常,犯人的足跡已經幾乎消失了,就算要一雙一雙鞋子來比對找出犯人的路徑也是天方夜譚,你這要我怎麼找線索?」梵世斯情緒、聲音幾至毫無波動的說道。這種情況他看的多了。

  「誰理你?犯人一定是挑好現在這個時機犯案的嘛。」葛森吉年紀分明已逾六旬,卻還孩子氣的吐出舌頭。「你的外號就叫『真實的福爾摩斯』,該不會這樣就難倒你了吧?」葛森吉彷彿因為這次能難倒梵世斯,笑的鬍子不住亂顫。

  梵世斯毫不在意,繼續面無表情的尋找線索。

  這間奢侈的房屋本該建築在城內,但是在這卻突兀的矗立在雜草蔓延的郊外,據說是在昔日戰時附近房屋全遭軍隊焚燒殆盡,只餘下此間豪奢大屋,似乎是因為房屋擁有人是個大富翁,且用強大交際手腕攏絡軍隊,才使這間房屋免於倖難。

  「嗯,依我看呀,」一個面容愚蠢的高壯警員出聲道。他像是已經找出犯案手法般,得意洋洋叉著腰。「這個醫學博士是被嚇死的吧!哈!」

  「蠢斃了。」梵世斯忽然罵了一聲。「如果你們有仔細檢查屍體的話就會發現左手腕關節上的大動脈上有個已經開始發黑的小紅腫,明顯是在死前被小竹棒用力戳出來的。犯人精準的力道,連皮都沒有戳破。」梵世斯停止匍匐尋找犯人蹤跡的動作,站起身來,手抓著一根極為易斷的小竹棒,在那高大警員面前揮了揮。

  不等葛森吉等人有反應,梵世斯立刻俯身檢視醫學權威腕關節上的大動脈,用極大倍數的放大鏡來回審視,隨即伸出手,用食指與中指的指甲小心翼翼的夾出一根細小的木屑,驗證了紅腫是由小木棒戳出的痕跡。

  「地板上還有點水啊……」梵世斯喃喃自語。「正常來說,這裡應該不會有水的……水原本應該也是接近鮮血的溫度吧……」

  「你只找到個小竹棒,又怎麼反駁──

  「如果我的臆測沒錯,」梵世斯無情的打斷高大警員的話頭。「屍體顯示死者應該是在六小時左右前死亡的,樓下的傭人亦然。這個教授是因為心力衰竭死亡。犯人利用了心理上的恐懼,矇住教授的眼睛後用精準力道往教授左手腕關節上的大動脈用力刺下,再從刺下之處流下接近鮮血溫度的溫水,教授並非久經沙場的士兵,只是一個開過刀的醫學博士,神經可能也極脆弱。在流下溫水的時間,驚懼已經迷濛他醫學上的雄厚知識,以為自己的大動脈已被戳開,認為自己死定了。大量的恐懼排山倒海而來,年逾八旬身體以及脆弱神經,在幾秒後瞬間使其心力交瘁,心臟衰竭而亡。」梵世斯停了下來,轉而俯身拾起地板的一點屑屑。「而且,圖書室一般來說不會在內抽菸,但是地板卻有德國雪茄的菸屑──因此那一定是犯人抽的,同時能將儲藏室極多的珠寶搬完也足以證明犯人有極充裕的時間犯案。」

  適才說話不經大腦的高大警員慚愧的往後退了數步。

  「就先聽你的吧,諮詢偵探。」葛森吉笑吟吟的道。「不過,聽你這麼說,你好像對醫學、雪茄都滿有研究的嘛?」

  「不敢,略懂。」完全沒有情緒波動的謙辭。「不過,犯人的蹤跡仍待調查,希望你們蘇格蘭場的警力能夠支援我。」

  「喔。」葛森吉探長像是答應似的道,隨即轉過頭向其餘三名警員囑咐道:「這次叫他來可別說出去啊,雖然已經好幾次了,不過要是那些記者發現咱蘇格蘭場還要請諮詢偵探那可不妙了!誰知道那些記者會怎麼寫我們?」

  接著,梵世斯下去二樓儲藏室在調查一下年輕傭人的屍體,了解只是普通的割喉殺害後,再問出了儲藏室裝的都是黃金、鑽石飾品,和綠寶石……等等類似的寶物後,梵世斯就離開了現場。

 

  是日早晨。

  早報上頭條大大登著:「倫敦醫學權威遭殺害!心理學奇異命案!」

  梵世斯坐在圓桌旁的老舊木椅,徹夜未眠,思索著這樁詭譎案件。

  冷不防,「叩叩叩。」房東碧貞小姐敲了敲門。

  「蕭札芬先生?」房東在門外喊道。梵世斯連忙起身,到門口打開了門。

  「日安,蕭札芬先生。您要什麼時候用早點呢?」房東問道。

  「七點半,」梵世斯笑道:「不過是後天的七點半。」

  女士也笑了,她知道每當有詭異案件吸引住梵世斯時,總是這樣。「您懂的,適度飢餓使人思路清晰。」梵世斯。

  「好的。」美麗的房東小姐道聲再見,接著轉身離去,回到屬於房東的一樓。

  接著梵世斯直接倒向躺椅,開始做最後的整理。

  根據傭人的說法,教授老早就進了圖書室,菸屑也應該不是犯人在圖書室等待教授進入時抽的,因此,犯人還有餘裕在殺害教授後抽雪茄?不,不是這樣,犯人是在綁住教授後慢慢的抽雪茄,所以說犯人跟教授可能有過節,是在教授被綁住時細細品嚐羞辱仇人的快感,嗯,這條說法是最說的通的。犯人的時間相當充裕,除了殺害教授,還可以將大量珠寶安置到別的地方──銀行、當舖!夜間銀行、當舖都沒有開放,犯人一定是先移轉到別的地方,而且還有同夥,所以才能不著痕跡的帶離郊外。要叫蘇格蘭場的人去守住倫敦所有當舖和銀行,查看有沒有人帶著珍稀珠寶來貯存或當掉嗎?不,太顯眼了,一下子就會露出馬腳。但他們又會存到、當到哪裡?以犯人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會立刻把財寶當掉,比較有可能會存起來以後慢慢悄悄的當掉換錢,也不太可能運出倫敦市。好,以罪犯的細心程度可能會分到所有家銀行都去存,所以……自己只要守在其中一家銀行,審慎的觀察前來的人,以自己的眼力自然也可輕而易舉的看出他們攜帶著的東西是什麼,畢竟所有物品裝在公事包、箱子……等等的容器內都會有其特性。

  銀行八點開始營業,在這天氣潮濕、最近又偏冷的霧都可得多穿點了。

 

  黃昏時分,梵世斯略嫌不耐的抖抖身子。

  自早晨八點就在此間銀行旁邊長椅上坐下等待,沒想到等到了黃昏犯人還是沒有出現,兇手的速度到底是多慢啊?總不可能今天毫無動靜吧?

  私家偵探嘆了口氣。

  一個金髮的年輕人晃過銀行門前,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之後是個進去銀行的高挑女人,手中只提著一個皮包。接著是一個有頭狂放藍髮的年輕人,臉上的輪廓彷彿展現了他的瘋狂,身上是一襲顯眼到像是十分刻意的黑色大斗篷,為何在此要穿黑色斗篷實在令人費解,不過梵世斯不以為意。他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公事包,看起來沒什麼……

  不對。

  公事包有問題!

  公事包晃動的角度看的出來裝著沉重的物品,包包也被異常的撐大,公事包餘下的一條細縫能夠往內窺視。夕陽餘暉正巧灑下,卻映出了翡翠的光芒。

  破綻,實在是太大了,一點都不像有如此精巧犯案手法的人,恐怕犯案手法只是模擬昔日罪案紀錄的手法吧。

  如果是不聰明的偵探恐怕現在就衝動的去指認出他,但是梵世斯不是蠢蛋,才不會打草驚蛇。雖然蠢蛋也走不到這一步。

  現在的梵世斯,狀態已從先前的懶散,轉變成蟄伏於草叢中,蓄勢待發的花豹。

  約莫過了五分鐘,藍髮的年輕男人從銀行走出,手中的公事包業已清空,臉上不知為何透露出一股掩藏不住的得意笑靨。但是梵世斯不以為意。

  接下來還得跟蹤他,然後引蛇出洞!

  年輕人快步疾走,卻見他向東、走向倫敦市的郊外荒原,梵世斯不知他到底要耍什麼詭計,只好跟下去。

  週遭的建築物漸漸消失,只剩下幾間樸素的莊園,再繼續向前,只剩幾顆獨自矗立的榕樹,幾乎已經毫無躲藏之處,要不是梵世斯腳步聲掩飾的好,已經被前面的人發現了。梵世斯追到這裡,天色已然黯淡,不知何時年輕人才會停下,只好自己出聲威嚇。

  「喂!」諮詢偵探的人大喝道。「停下來!」

  藍髮年輕人登時身體僵直的轉過身來,臉色霎時刷白,卻有點矯揉造作,但是梵世斯也不以為意。

  「你就是殺死醫學權威沙維士的傢伙吧!」

  「不、我不是……」

  「胡說八道!」

  「不!是他逼我的!」

  「喔?說來聽聽,我就不把你送到蘇格蘭場。」梵世斯被挑起了興趣。

  「我叫瓦拉格,主謀是一個叫諾普辛的傢伙,不不不!不是我殺人的!全都是他幹的!我只是幫他想殺人手法而已!」

  「那被逼又從何而來?」

  「他說不幫忙的話就會殺了我……」

  「他為什麼要找你?」

  「不……不知道。」

  「他有說他下一步的行動嗎?」

  「沒有……不對,他說今晚要殺了一個叫葛森吉的!」

  「葛森吉?他應付的來嗎……」梵世斯低聲沉吟。「你現在幫他存完珠寶後要去做什麼?」

  「分贓,我一他九,我的那一份正被埋在土裡,我現在要去拿。」瓦拉格緊張兮兮的道。「你該不會要殺了我吧?」

  梵世斯腦中思緒飛快的轉了一圈。「沒錯!」隨即手從黑色大風衣中抄出了一把左輪,槍口正指著瓦拉格。

  「不、不要啊,先生!您大人有大量……」瓦拉格害怕的全身發顫。

  其實對於真的要殺了瓦拉格,梵世斯也是心中不決。照瓦拉格這麼說,他找犯罪手法,也算殺了一半的人,但他只是無辜被抓來的,分贓用意更是分罪給他,但是殺了他豈不陷己於無情、不殺了他陷己於無義?

  思索了半晌。

  梵世斯收起了左輪手槍。

  「你走吧,別在留在倫敦市。」梵世斯軟下心來,心想他終究罪不致死。「離開這裡,不然你被逮,我也救不了你。」梵世斯轉身。「至於財寶嘛,我只是來玩玩的,沒必要幫蘇格蘭場拿回那筆珠寶,所以你就拿那筆錢去別的地方過生活吧。」

  「呃……」瓦拉格欲言又止,像是便欲笑出,神色奇怪,不過梵世斯不以為意。

  瓦拉格轉身,繼續向他原本的方向邁進,梵世斯則急急的跑向葛森吉辦公室的方向。

  但是,梵世斯腦海中的直覺不斷的提醒他出了問題──「刻意顯眼的服裝、不斷出現的詭譎笑容……」

  不過,梵世斯並沒有理會這些直覺。

  畢竟,如果晚了一步,葛森吉恐怕就被殺掉了。

 

  「砰!」梵世斯一腳用力踹開蘇格蘭場眾多辦公室中的其中一間──屬於葛森吉探長和他底下的人的辦公室。

  「葛森吉那傢伙到哪了!」梵世斯眼光匆匆掃過一遍辦公間的警員,卻見葛森吉探長並不在此,心裡不禁焦急。

  「探長他剛才才火爆的出去了,只大罵了一句『竟敢羞辱我』。」一名貌不驚人的警員道:「好像是看了桌子上的那封信,」警員手指向葛森吉凌亂的辦公桌,桌上有一封藍色信封的信,上面寫著「葛森吉探長收」。「但是,你知道的,沒人敢碰探長的東西,碰了我們可沒命好活了。」警員無奈的笑笑。

  「混蛋……」梵世斯快步走向葛森吉的辦公桌,拿起藍色信封,倒出裡面的藍色紙條。

  只見紙條上僅僅寫著:「警場葛森吉探長,依您的能耐,昨晚發生的命案恐怕兇手給了提示您都破案不了吧?不如,我這個兇手就給您一個方向吧,畢竟玩弄您這種程度對手也是挺不錯的休閒娛樂。今晚九點,東方郊外荒原。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低等探長。

  「『倫敦醫學權威遭殺害!心理學奇異命案!』殺手敬上。」

  「被騙了,這是激將法啊……混蛋……而且,不是剛剛那裡嗎?」梵世斯低聲咒罵。「叫些能幹的傢伙跟著我來!你們的葛森吉探長要完了!」

 

  這裡是荒原,一片不毛之地。

  「我就是,兇手喔。」藍髮、黑色斗篷的年輕男人笑道。他帶給人的印象就是──瘋狂。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大鬍子、火爆的老氣男人叫道。

  「我讓你一招,我就站在這裡,雙腳決不移動。」藍髮男人依舊笑笑的。

  火爆男人抽出警槍,對著藍髮男人扣下板機,但旋即發現已經沒有了子彈。「我早就趁你在蘇格蘭場偷閒睡覺時全部抽走囉。嘻嘻嘻嘻,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藍髮男人的黑色斗篷落下數十顆子彈,火爆男人一摸身上的口袋,果然,子彈統統消失了。

  「唰。」火爆男人抽出約十八公分的軍刀,低身,接著往藍髮男人的腹部刺出。

  確實刺進黑斗篷裡了,但是卻是一股像是刺進動物毛皮般的詭異觸感。

  「你的餘額,沒有了唷。」藍髮男人低頭看向火爆男人。

  藍髮男人抽出雙口戰刀。

  火爆男人臉上佈滿疑懼。

  接著,戰刀落下。

  霎時,鮮紅四灑!

 

  梵世斯坐在蘇格蘭場辦公室的其中一張椅子上,他的頭無力的垂下,從昨晚便已在此懊悔的昏睡過去,沒有回家,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葛森吉死了。荒原上只剩下葛森吉的屍體與一塊貂皮。

  梵世斯的腿上躺著一封藍色信件。

  「我在你家唷。殺手。」僅僅這樣寫著。

  梵世斯霍地站起,面若寒霜。

  理性已被怒火吞噬。

 

  「咿──」梵世斯家中的老舊木門被推開。

  「不要動。」藍髮男子右手拿著一口左輪,指著梵世斯。梵世斯只得停在門口。

  「混──」「你太粗心了唷。」瓦拉格左手扣著房東小姐。「我本來以為跟你鬥智會很過癮的,沒想到你只是徒有虛名。」瓦拉格一貫的輕笑聲。「低估對手、不夠謹慎、推理不足。我光是殺了葛森吉、扣住與你親若兄妹的房東,你就動彈不得了。」梵世斯面帶慚色,卻仍毫不退縮。

  「福爾摩斯?嘻嘻,你的推理大部分都是對的唷,但復仇不過是我虛構的橋段、珠寶我也只是用非洲土人的方法讓其完全不著痕跡的埋在房子旁邊罷了。我也不打算要財寶,只想迷惑你。」

  「你就是瓦拉格對吧!」

  「沒錯唷,呵呵。」

  「那諾──」「我全名是瓦拉格‧諾普辛喔。」

  憤恨、不甘、後悔……種種情緒瞬間湧上梵世斯心來。

  「咯咯哈哈,雖然你沒什麼厲害,但是擊倒號稱福爾摩斯的這種虛名可真是棒呢。嘻嘻。」剎那之間,梵世斯在瓦拉格的眼中,看見可以吞是一切的極端瘋狂。

  瓦拉格手中手槍揚起,遙遙指著梵世斯的眉心。

  房東小姐淚水盈眶的不斷搖頭,梵世斯絕望的欲闔上雙眼。

  「嘻哈哈哈……」忽然之間,瓦拉格瘋笑起來,幾乎笑仰了身。

  他的眼睛沒有看著梵世斯、手槍向上揚起。

  梵世斯霎時了解──

  自己可以利用這須臾之間的瘋笑,反敗為勝。

 

  後記:

 

  我怕我在這篇《錯過》中想要表達的意念太過模糊,是以特此寫了這篇後記來表示我要表現的意義。

  梵世斯放過瓦拉格是象徵正義一念之仁的一再的寬恕(「錯過」徹底消滅邪佞的機會),瓦拉格在梵世斯原先打算殺死他,但卻被放過後還繼續堆砌他的罪惡(「錯過」悔改的機緣)是因為,正義的寬恕往往犯了最大的錯誤──真正罪大惡極的邪惡不會悔改,但是最後的開放式結局是象徵正義的不敗,不管是再怎麼樣的事情,永遠都有轉機。

  至於在中間的敘述中我不斷寫上梵世斯「不以為意」,是為了突顯梵世斯在這裡不斷忽略重要的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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